佛朗西斯先生是法兰西帝国皇室的后裔，可能是作为照顾，退休前在凡尔赛宫“服务”了40年以上。
这位光学权威毕生只研究一个项目：透视光学。光学领域，世界上没有人能够超越他。
承蒙赐教，我终于能够区分纸牌和扑克的区别。在19世纪初，手彩色的纸牌是绝对的奢侈品。水印色情纸牌十分罕见，拍卖会偶尔有单张。很难想象世界上有人拥有全部52张色情水印纸牌。这是奇迹和神话。
不愧是光学权威，竟然有传说中52张全套透光纸牌。19世纪的全套纸牌存世量凤毛麟角，19世纪的全套透明色情纸牌属于神话。为了让神话变成现实，同样传说中19世纪的春宫金表只能割爱。金换纸看起来很蠢，实际上很明智。
等了1年11个月22天，这个美丽的包裹终于姗姗来迟，欧元和法郎邮票组合的图案简直可视为艺术品。此前知道法国可以用邮票寄EMS，没想到还可以法郎和欧元混用。
之所以迟到将近2年，原因一言难尽。作为凡尔赛宫首屈一指的光学权威，佛朗西斯先生收到活春宫怀表后竟然反悔了。不想用纸牌交换，他试图高价买下怀表。他开出的价格真的非常诱人，我犹豫了差不多1个月。考虑到怀表再贵也不是孤品，而52张纸牌起码目前是唯一完整的孤品，最终婉拒。
这期间我曾建议用1815年的稿本交换，非常珍贵的稿本，装帧豪华，包括14幅原创油彩画，内容涉及西班牙公主，法国皇后和拿破仑。最关键的是，该稿本明确指出英国哑剧借鉴了中国戏剧，说白了就是抄袭。佛朗西斯先生犹豫再三，还是没舍得换。
接下来一年里，各种以物换物层出不穷，遗憾的是双方无法达成一致。本月初，双方终于达成一致：按承诺履行当初的约定。法国的飞机这回也争气，三天到达东京，速度快赶上火箭了。
无论透视光学还是色情艺术，乃至法国民俗学的角度，这幅纸牌的完整存在已无法估算价值。大约1830年以前，法国在纸牌中嵌入的水印的复杂程度，远远超过现在绝大部分钞票。比如人民币，和纸牌比起来犹如废纸。
随手抓取一张，透视的结果竟然是罕见的中国题材。这就是1830年以前法国贵族眼中清朝皇帝和妃嫔的形象。和被送上断头台的风度翩翩的法国最后的皇帝路易十六不同，中国的皇帝圆头大耳，脑满肠肥，形象更接近猪。单从这个角度而言，鸦片战争如同宰猪。
